標籤 特約藝評人

唱《遷移者之歌》,寫遷徙史之詩

「石頭公社」的《遷移者之歌》以形體和集體創作、編舞和歌唱的形式,探討移民的歷史進化、遷移者身份問題和遷移群組之間的關係、支配者與被支配者的權力關係。演出章節分為五個章節,分別是「分裂、進化」、「歷史:沒有終結的遷徙」、「奴役」、「每個人都是遷移者,在孤島上」和「失語」,內容從導演莫倩婷的個人家族遷徙史作出發點,將菲律賓詩人Marjorie Evasco的詩《摺紙》改編成戲中的重要旋律《遷移者之歌》一歌,以文字寄託著思念和距離之愁的同時,似乎也在詢問什麼是家?家在哪裡?

聆聽與想像的失能──評Rimini Protokoll《聽你的,走我的》

在整個行程中,創作者一直以疏離的聲音,一邊引路一邊提示步行者進入日常生活的後設思維,無時無刻不向步行者提出指令,又同時提問個人對各種指令的選擇性,提問各種城市規劃對步行者在前行方式上的影響。彷彿帶著一本《路邊觀察學》、《城市是如何建成的》之類的書,邊走邊讀。創作者幾乎完全假設參與者是同一類人,同一種觀眾,他們每天營營役役地在上下班的路上乘車往返,麻木面對擦身而過的日常風景,於是都需要由節目開始到完結之間,從不間斷地提醒觀眾要觀察這些日常生活的劇場,將每一個途人看成街道上的舞者,步行者的主體性與城市規劃邏輯之間的權力關係等等。

穿越百年的浮世如何作繪?評「雷克雅未克城市劇場」的《海鷗》

十九世紀末的俄羅斯鄉下莊園一群自怨自哀者的人間劇場,變身為二十一世紀初冰島度假屋一群不上不下文藝工作者及中產階級的浮世繪。穿越一百年的物質景觀和社會焦點,找到新的連結點並轉化出新的舞台象徵;成長與職涯遊走於歐洲、美國、俄羅斯的新銳導演雅娜.羅斯(Yana Ross),向我們展示了所謂「經典當代新詮釋」,可以是怎樣一場大膽的冒險。

澳門藝術節評論《虛域》

舞台劇式的呈現手法限制了主題所能發揮的潛能。舞台上的佈景本身就是個限制。像淋浴簾子般的舞台佈景雖然能將表演區隔開,讓舞台更有深淺,但是過度的開關簾子卻是個視覺干擾。另外,投影雖然可以給舞台增加寓意,但是絕大多數的影像也只是點綴而已,它們在戲裡所其意義沒有清楚地表達出來。舞台上的維多利亞式的家具,其媚俗美學似乎與互聯網的未來格格不入。這些舞台上本是要給觀眾多層意義的元素,卻分散了觀眾給角色的注意。

星光下的置換與突變

一些兒童劇團在演後收集觀眾的意見匯總發表,但他們收集到的只是父母的回饋。這些回饋往往大力肯定戲劇的美學風格或思想旨趣,這其實只是表達了父母的良好願望:希望孩子看到的或被傳授的是一種「好」的內容。於是這種回饋可能會矇蔽業者發現製作的問題,因為這些內容在臺上出現時未必是兒童能感知或感興趣的。這也是目前有些兒童劇業者的迷思:服務對象已從兒童置換為兒童的金主了。

澳門藝術節《最後的錄音帶》

演出後,有人極為推祟,但亦有人表示懷疑並進行熱切的討論。威爾遜是我的劇場啓蒙者,我也是他的忠實粉絲(fans)。但若問我這部作品到底有沒有驚喜及過人之處?

我的答案是:沒有。

無礙的舞蹈?無障礙的劇場?《Disabled Theater》

因為簡單,觀眾得以不斷拉出距離,以一種不投入也不移情的角度觀看(翻譯者也以中性的口吻和姿態,成為「調校」觀眾情緒的表演者);因為精巧,觀眾無法迴避不停湧出的迷惑、困窘或不安。這些情緒不太容易在演出結束後放過你,原因在於:觀眾(如我)是如此鮮明地感覺到,我們是《Disabled Theater》不可或缺的要角。

奇觀之城 抵拒之戲

然而,澳門人和台灣人似乎不太一樣,台灣人對台北一零一的跨年煙火是真愛,因此天空爆炸了多少鋪張的火樹銀花都不夠,最後大樓的樓面一定要秀出「愛台灣」之類的字樣,觀眾才被感動到,煙火秀瞬間昇華為台灣認同的國族儀式。相對來說,澳門人對新葡京及其背後的那一棟棟金沙銀河威尼斯人,是不動真感情的,娛樂場再金碧輝煌也不會是澳門人的娛樂,大幅擴張的賭場區,只是澳門人服務賭客娛樂的經濟殖民地。

穿梭於意大利歌劇與非洲大戰的虛實:南非第三世界失序藝團《馬克白》

一方面,他選擇保留大部份詠嘆調的旋律,甚至連在歌劇中很chatty的重唱也原裝保留,為了讓熟悉歌劇的觀眾「有跡可尋」。他轉而花心思在編寫樂團,令音樂風格貼題,還有就是那些為場景調度而作的裁剪,「刀位」可謂妙筆連連。就是每一幕的順利轉接,結尾與原來相去甚遠、黑暗無比的終結,這些都只能有突破框框的思維才能想像。當然選擇以歌劇演唱,還有一個關聯:正如教堂一樣,歐洲殖民者在非洲留下過歌劇演出的戲服與樂譜,劇中就說是由一班剛果難民發現。

由立體互動到戲謔分化——深耕細作:《微觀莎士比亞》和《短打莎士比亞》

澳門藝術節踏入第二個星期,小城在短短數天內於不同角落迎來莎士比亞的身影,構成了一幀珍貴的風景。莎翁的作品題材豐富,寫盡世間眾世相,詮釋空間廣闊。《微觀莎士比亞》和《短打莎士比亞》(下稱《微觀》和《短打》)兩部作品同樣以莎士比亞為題材,以不同方式走進大眾生活,但風格和效果迥異,可謂「一個莎翁,各自表述」的寫照。

震耳欲聾的寂寥

聽着那震耳欲聾的細微聲音,不禁令人好奇本為此劇要角的“人聲(voice)”該如何搶回焦點。就在雷聲、雨聲愈演愈烈之際,卡拉普手中筆記本猛然墜落,與書桌撞擊砰的一聲,像是觸動了大衛 · 連治(David Lynch)電影中以物件切換世界的俐落開關。雷雨聲消失,人聲就此進入。然而,無論是自錄音機傳出的聲音,或是老卡拉普本身說話的聲音,都不只是後見之明的感嘆、百無聊賴的碎念而已,而是另一種以語言呈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