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

澳門城市藝穗節:評《碰而不見》和《倒行激思》

第十七屆澳門城市藝穗節的兩個節目──《碰而不見》(Turning Backs)和《倒行激思》(Making Space)都是來自葡萄牙藝術家的創作,兩者在意念上有相似的地方,但實際操作和訊息表達卻非常不同。兩者都策劃了非傳統思維模式的體驗,改變一般觀眾看表演時僅僅作為接收者的角色。

《泰特斯2.0》:表演的豐厚與限制

在兩地演員的背景各不相同,訓練背景也各有差異的情況下,演員執行動作及聲音的能力各有差異。由於整體演出的重點均側重演員的表現,偶發性的動作不一,忘記台詞在這個演出中尤其明顯,也更容易令觀眾從敘事中分神。

鄧樹榮的「泰特斯2.0系統」

在為時一百四十分鐘的演出中,七位演員的表現可謂節節合榫,讓共有七人合演的劇作,成為像由一位立體而完整的說書人從頭到尾帶領觀眾俯瞰故事全貌的過程,席間問及有關訓練的方法,鄧以簡潔的二字回應:「工作」。

等待是意識的集合狀態──足跡《圈圈》

質地與內容突變,從「為什麼他們才是最受歡迎的動物,而我不是?」的疑問出發,最終走向了一種蛻變、非線性、無目的的等待。它不是一個回歸起點的敘事旅程,呼應面對種種生態及動物權問題,身為人類的我們無法提出正解。

試談澳門藝術節主題之演變

欣賞藝術作品,就像高達美筆下的節慶活動體驗:我們不再像異化的勞動般分崩離析,而是集結在一起。因此不論是《洄游》中所討論的女傭印象,還是《共建美好家園》中空間使用的體驗,都在參加者的視域中獲得理解,衍生新的意義並互相共融。因此源於生活的藝術,也就成了我們理解彼此的基礎。

《無深睡眠》:變化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發生

一般人對演出總帶有既定期望。譬如,作品能否「有效地」藉劇場的台、燈、聲和演繹達到創作人的藝術目標?又或,某些場口或設計是否太冗長、無關痛癢,可以刪去?其實上述「期望」是一種建基於速度、效率為先的理解。

「資本.論」—— 當「警訊」變成犯罪教學

所謂意識形態幻象,不是一個覆蓋著真實的虛假表面,只要被「揭露」便會真相大白;它是運作的方式,人們都知道其虛假,但人人都參與其中,彷彿它是真的。這種自欺欺人之所以能夠一直運作,因為每個局中人都認為其他人都會一起自欺欺人下去,即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直至泡沫爆破,遭殃的原來不只「最後一個傻瓜」——或者說,大傻瓜總是不只一個。

評澳門藝術節的三個「女人」節目

他躱在那兒閉目低頭幹甚麼?想到自己的母親、伴侶,抑或女兒?是想到某位親密的異性?還是因時間的既無情又有情而迷惑失神?——千百年來,女人在不同文化境遇中的生存狀態極其複雜,無怪乎能夠成為大量藝術作品的題材。

《審判》的根源——意志與焦慮

當我們在他者的對照之間探問自己「根源」何在的時候,或者我們平常尚可以安居在民族定義、國土分界、生活環境甚至是自己的成長經歷等這些不同面向的所謂的「根源」,但在內心深處的聲音面前,這些相對客觀的其實不過就是雜音,當雜音像洋蔥般一層一層的逐漸消去,我們將會發現「意志」能夠超越眾多常見的疑惑,彷彿為「根源」下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定義。

生命平凡處的詩意——評《生命無限好》

劇中種種平凡事件中,有著精細而複雜的過程,得以體會出,在生命這兩端的日常事件中,並非時時驚喜,更多的是平淡重複,然本劇將日常動作的反覆形成天馬行空的狂想,逐漸從生命兩端的兩相對照中,將角色外在荒謬舉措滌淨沈澱,看見老人回憶中的愛與失落,看見老人返老還童的嬉鬧歡樂,且坦然迎接死亡。

物料的探索——觀第二十九屆澳門藝術節後感

《山水賦》整個探索的過程讓人不停想像,不斷處於對於面前神秘生物和周遭環境轉變所產生疑問的狀態,而這種製造想像、對自我存在的探索,正正是演出所冀望探討的。整體來說, 觀眾在探索過程中的不確定性,與主題存在、萬物生長的呼應,以至服裝作為裝置的運用,使物料的變化、移動變成裝置的一部份,是挺成功的一次嘗試和演出。

移工景觀之顯影與發聲──《洄游》

將魚群隨洋流「洄游」挪用比喻移工反覆前往遙遠的外地工作,以寒流與暖流象徵了時代與國族不可抵擋的力量,除了移工親身演出,另以紀錄片的方式記錄他們回到家鄉,對照現場劇場口述,將家鄉景觀與澳門本地重疊,描繪出個人史在大歷史中的身不由己,以將「移工」的背景對照大時局的轉變。

你的夢流到我的夢裡來《無深睡眠》

選擇在澳門「鄭家大屋」進行一場深度無夢睡眠,是很有意思的選擇。歷經近一百五十年的老宅,在鄭家子嗣離開後漸轉為分租屋,最高紀錄曾於此地容納三百名房客、藏納過數萬個夢,這裡就像是夢遊者的集結所,將還沒有清醒的意識搜集起來,遊蕩在這個空間裡頭。物換星移,2018年《無深睡眠》的體驗劇場邀請觀眾入睡,就像是邀請眾人走進他者的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