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看過的演出—本地故事怎麼說?
2022年一共看了30場演出,看完藝術節時就有一種心情,我不會向任何人推薦澳門劇場。語言隔閡,坐進來聽不懂在講什麼;又或者,聽懂了卻無法理解這齣戲想要講什麼。在以上看過的演出裡有些已經不記得具體情節,想要回溯時發現電子場刊的連結早已失效,只能靠當下的碎片記錄找回對這齣戲的印象。
2022年一共看了30場演出,看完藝術節時就有一種心情,我不會向任何人推薦澳門劇場。語言隔閡,坐進來聽不懂在講什麼;又或者,聽懂了卻無法理解這齣戲想要講什麼。在以上看過的演出裡有些已經不記得具體情節,想要回溯時發現電子場刊的連結早已失效,只能靠當下的碎片記錄找回對這齣戲的印象。
一系列的階段創作或新作發表也沒有缺席,如澳門舞者工作室較集中探索街舞動作語言轉化的街舞劇場《Project D》、詩篇舞集每年集結青年創作人發表創作的《2022澳門當代舞展及交流平台》、四維空間《獨立構造》的類似發表平台、兄弟班藝術會發表的女子單口喜劇情演出《OMG求戀期》及夢劇社的2022「原創劇作孵化計劃」讀劇演出等。
鄭家大屋的歷史感巨大——這座鄭文瑞和鄭觀應父子的故居,曾住過三百名房客,建築具東西文化交融的特色;然而《夜 · 觀應》卻挑選了較主流卻欠缺想像力的剪裁——即鄭觀應完成《盛世危言》的處所,其單薄的意涵容易被宏大的建築所吞噬。
或許,在現實中,臨界才是一個常態,而即使是演出所身處的建築物也無法逃離。從2014年起開啟了黑盒劇場藝術身份的舊法院大樓或許將於明年回復其法庭用途,從規劃宣布的一刻起,它已介於感性與理性之間,而它終將結束擺盪而進入下一個進程。臨界主題的創作配合臨界的當下,使這場「舞聲舞息」變得頗有意思。
回看這些澳門劇場創作,似乎有著某些共通點,就是都牽連著海岸及漁業的發展與意象。作為一個三面環海的城市,近年澳門的劇場創作,尤其一些談到本土社會、歷史發展的作品,創作人總是樂此不彼地說海、說岸、說漁業相關的故事,又或意圖借海的意象發展出更廣闊的人文思考。
至少小紅書上的新生觀眾並不是對劇場活動完全不感興趣,在觀後感與宣傳文案中都能看出「澳門劇場」仍是一個小眾、未知的領域,但要怎麼打破劇場的門檻,吸引並沉澱新的觀眾,從未知的迷霧中走進大眾視野,進而「小有名氣」,則是藝術節之後更長久的工作。
看編舞家如何詮釋文本,如何使用語言拓展舞作的深度,舞蹈與文本互相交涉,本身也像一支舞;但若然與文本、話語步調不一,又會否演變成跟自己打了一場架?上半年觀看了三個舞蹈作品《當打之年》、《我本楚狂人》與《舞 ‧ 渡 ‧ 海》,當中就有如此感受。感覺有些時候,某些作品還是少說話,多跳舞比較好。
在舞動的質素來說,《九聲》是悅目的,但表述上只停留在情慾和鬥爭,或者可以說只有舞蹈詞彙,而未到句式甚至是成為文章,舞蹈中沒有加入任何的密碼,所以閱讀《九聲》的舞蹈很快就懂,同時很快就完。
力量跟空間是很難分開討論的,而力量如何釋放也變成了《舞.渡.海》中很大的難題。努力的看著舞者努力的跳、說話、跳、舞動,但力量在空間中分散,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都很容易的被對面觀眾或地上的燈光吞噬。
在整體呈現上,三段編舞並無串連,但也沒有讓觀眾知悉可能是要獨立觀看每個作品,筆者見大部份觀眾在觀看過程中的思緒不能集中或不知如何集中。另外,演出期望值與現實觀感亦有很大落差,無論是「望海」的主題或竹棚的「賣點」都未有發揮到最好的作用,實屬可惜。
看完三場演出後澳門政府宣佈進入緊急事態,除了適應新常態劇場也做不了更多。起初以為「BOK Festival 搏劇場節」將與剛剛結束的紀錄片電影節一樣,成為無得遠行的夏日另一濃墨重彩的慶典,誰都未料到劇場又陷入「唔準演」的危機,八月被攔腰斬斷,九月依然前途晦暗。
‘I’ , ‘human’, ‘planet’是100個字格中最後剩下來的三個單字,與這個作品本身以人為出發點的中心思想吻合。但我好奇的是,這投映的100個單字所造成類似程式般的視覺,它代表的「人間」還是「機器」呢?
不是說成為「配菜」不好——舞台上的一切都有其無可取代的份量——而是當代藝術有其發展脈絡,任何設計背後都象徵著一種含意。而每一次的作品呈現與被看,都是再一次就這些形式進行的探索與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