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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活空間──記「澳門劇場研討會2016」

不想承認也得認,資本主義全球化下,空間成為商品,大家每天都在打大大小小的空間戰,哪怕是有形的居住、工作、休閒空間到無形的精神、情慾、宗教、創作、表達空間等等,都是寸寸黃金,兵家必爭。今年澳門劇場研討會主題定為「空間」也實在是迫切及重要的。兩天的密集會議,聽見不同難處,讀到有趣破點,看了在地演出,深感澳門獨立劇場人,正在愈收愈窄的場地空間,以及社會歷史被單一的城市發展消磨的情境下,奮力為劇場打開更多門,展開更富彈性,有頑強空間意識的「活空間」。活者,即機動、出入通達、有想像力,能連結及開拓的有機體。

解夢人猶在夢中──《苦百合的王子復仇記》的觀演關係

作品既以哈姆雷特的主觀視野呈現,讓我們彷彿看到他如何解釋自己所面對的困境並自圓其說。以劇本的基本的起承轉合論,作品最大的推動力顯然在於哈姆雷特對叔父弒父娶母的復仇,而是次演出中譯「王子復仇記」更強化了該主題。以往不少莎劇評論把哈姆雷特的悲劇歸咎於他的優柔寡斷和不作為。

一個人的鍊金術──看《獨舞/雙人舞展2016》有感

澳門舞蹈怎麼了?但其實可能更需要問的是:到底我們的教育出了什麼事?在傳統的教育編制中完全缺乏藝術教育,或者只用作觀賞節目或技能學習,這都是一大謬誤,藝術教育是思維模式的培養,具創意思維和美感基礎的人不需要一定是藝術家,其實各行各業都需要,而這些教育的缺乏,對社會的影響是無孔不入的。從舞蹈的教育中就可以看到,技能的學習是不足夠的,完整的藝術教育會很重視觀念的開拓。或者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學舞的中小學生這樣多,但他們卻很少主動去看其他舞蹈演出,更少主動去接觸其它類型的藝術創作。

第一的第一

這次音樂會演出曲目是孟德爾遜的《G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蕭邦的《E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及舒曼的《降B大調第一交響曲「春天」》 。不難看出三首樂曲出自同年代的浪漫時期作曲家,舒曼的《第一交響曲》的首演更是由孟德爾遜指揮。有趣的是選曲均是「第一」(音樂會名稱也是「第一鋼琴」),明顯是要配合樂季第一場音樂會,並象徵阿芙迪娃這位冠軍首次造訪澳門。

「留白實驗」階段性實驗劇場作品呈現-W.I.P. 1. 001 實驗劇場系列

就已觀看的作品而言,「留白空間」某程度上填補了創作階段性作品空間的空白。觀乎近年的演出,重演少見,再發掘更少見,更別說更深入的思考,或明顯的創作人觀點了。大概這是資助制度的問題,也是創作思維的問題。「留白空間」前身是排練空間,加上實驗劇場系列的計劃,成為一個作品由創作至完成度較高的作品之間的「空間間距」。

「視覺的」或「純粹情緒的」 ──評Water Singers《音感》

「純粹情緒的」涉及人未經反思的本能反應,一種純粹直觀的感受,並不涉及虛構的「視覺」或「概念」。有時人類無緣無故、不可理喻地喜愛和憎恨某類事物,這就屬於直觀感受。《音感》其中一個有趣地方是它展現了對此類情感的旨趣:單純節奏並不需要特定的故事或場景,卻能調動聽眾的情緒。儘管Water Singers的此類表達是不成熟的,因為它始終帶有「視覺的」成份,但就結果而言確實做了有益嘗試。

生活就像一襲白色的油畫

人生就像一襲無聊的白色油畫,你不會想到它居然會是三個男人十多年來友情的引爆點,也引爆出三人從未出現的對話,他們三人的社會地位、人生價值觀都不盡相信,他們都是你是我生命中不同典型的朋友,即使性格各異仍是多年好友,因為一幅油畫所以大吵一場最終和好,也是因為彼此間有真情牽絆,使觀眾會心微笑,《Art》討論的不止是藝術的價格和價值這麼簡單,它給了一個挑戰和考驗給相識十多年的朋友,使他們擁有一次自我審視和坦誠的機會,重新定義自己的價值和友情的價值。

及時劇評:小城實驗劇團「新文本劇場《日落是我對你的感覺》」(AMSTERDAM ÉTUDES):進退失據的「新文本」劇場

循新文本產生的路徑思考,這層層雕琢,無論是言情的題材或兩女角的對話都未見表達「當下感」(Nowness)或「當代感」(Contemporaneity)的劇本,僅就表徵而言,也許具備新文本的一些特質,如演員的角色轉換頻繁及空間隨劇本刻劃轉變。然而演員的角色轉換雖然頻繁,長期下來卻大抵只有角色及內心兩種。

記印尼移工劇場《我們也有的故事》

她們是移工,是來自比澳門更貧窮的地區,是位澳門的資本主義食物鍊當中,下層的勞動者。她們總是被我們使喚,然後被我們無視。包括無視他們在戲劇表演上,母女們的虚疑對話,每天辛勤工作,卻無法待在女兒身邊,女兒的物慾取代了母女的親情,移工們被鎖的不是奴隸的鐵練,是家鄉對他們的需求和期盼。這些需求和期盼,將他們綁在異鄉社會的最低層。而她們亦沒有時間和能力去改變,「終身學習」、「向上流動」這些美妙的詞語,並不屬於他們。自由的意像,只能透過張開雙手,想像飛翔。

《完美的一天》及《Disabled Theater》:「真實」劇場?

如果真實經由《完美的一天》呈現,就會轉譯成為舉目可能,但觸手未及的肉身,就如那自閉症患者之所見所及,永遠也沒法直接觸碰。《Disabled Theater》力求展現學習障礙者的真實本色,卻因劇場演出的媒介變成另一種再現,貌似與一開始欲求展現的愈走愈遠。

身體中的歷史,歷史中的身體──關於紀錄劇場《紅》

《紅》就像它討論的樣版戲般,以有角度和立場的寫實凌駕美學探索,並由《紅色娘子軍》出發走進文革身體政治的討論,更以八十後的想法,延展至當下我們對於身體和性別的省思,由於舞者本身的看法已成了作品的藝術主題,筆者評論此作時,也很難擺脫評價他們對於當時政治氣候和自身處境等的詮釋。

《紅色是最憂鬱的顏色》

這也是構成本劇最核心的命題,本劇以「紀錄劇場」的形式誘導出各個相關人士的「個人記憶」,而個人記憶正正就是構成個人主體最重要的東西;另一重要的主體就是「身體」,身體的記憶(舞蹈)又正是最難以去除的內在過去,而身體的記憶又會進一步強化個人記憶,身體、記憶、主體互相重叠,形成了本劇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充滿傷痕的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