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編劇的文字迷宮:《無違和世代2.0》

《無違和世代2.0》的前身《無違和世代》並無劇本,導演洪唯堯只要求演員們「有個聚會」,故事就展開了。洪唯堯是演員出身,而《無違和世代》是他首次執導的作品。他不是個以既有文本來出發的傳統劇場工作者,除了喜歡與演員以概念而非具體的故事來發展戲劇作品,進行近乎集體即興創作之外,他亦希望觀眾能感受到劇場是個充滿意外性、甚麼都可以發生的地方。

一齣關於他媽的戲劇──評《無違和世代2.0》

在無違和的一致太平下,以蝦碌作為規訓的反叛,嘗試以粉碎那必然的正典。猶記得,水滸聚會一幕,女扮男裝的法門是男裝領帶與裇衫之緊綁,但用作武裝的武器,卻是家務用具。猶記得,滿月聚會一幕到最後,揭示那嬰兒其實是娃娃。這種新文本運動式挑戰演戲和真實的界線,挑戰道具與比擬物的想像空間的嘗試,是暗示這女性有可能在父權中翻身麼?

回歸戲劇的初心_第十五屆澳門城巿藝穗節──《無違和世代2.0》劇評

這何嘗不是一種對現實無奈的苦笑? 這些媽媽們生於六、七十年代,正值女性地位漸漸提高的時代,其責任亦比之前只待在家中處理家事的婦女沉重。台上的媽媽們都是職業女性,有當教師的,有當藥劑師的,在家庭和工作間不得不放棄私人時間或所愛的活動,需待孩子長大,甚或退休後才能騰出時間追夢,正如其中一位演員在獨白環節中自述退休後的種種計劃,臉上盡是享受的表情。

最瘋狂又最窩心的南投水滸英雌

這是一齣胡鬧惡搞至極、衣妝混亂的戲;又有著嚴謹的結構,以引子、三個主段落、結尾去鋪排,像是從編劇教科書中複製出來一樣完整。由此可以得知,直觀上的吵雜混亂是故意的,從混亂的身份、性別、時代、角色……每個人都可看重不同角度,我的角度是「關係」。

澳門藝穗節《無違和世代2.0》

大姐在開場時咬下的蘋果,在劇終時氧化泛黃,那是一段真實時間的流逝,時時刻刻提醒著觀者需要抽離,這種布萊希特式的處理是實在而具象的,這說明在此地此刻,媽媽們邀請觀眾與她們一同渡過人生中又一個小時。《無違和世代2.0》作為一個演出儘管稍見沙石,但對於媽媽來說,或許就是生命本身:偶有錯漏、偶有哀戚,然而時光荏苒,一切隨風去。

《方方》──從凡間抗爭到地府

這劇無論在故事、劇本、視覺效果和演員表現方面都相當出色,不過就算重演,也只可以同樣在牛房演出,因為牛房的整個空間,都較適合營造地府的陰森黑暗感覺,再加上旁邊就是殯儀館,更增添幾分靈異味道。

《無違和世代2.0》為甚麼不違和

舞台上有一個演員削了皮的蘋果,由演出開首擺放在舞台旁邊,到演出幾近結束。蘋果本來就有青澀之意,削皮蘋果在空氣中因氧化作用卻慢慢變黃。如此,這個在舞台一直毫不起眼的「裝置」有著從青澀到泛黃,時間慢慢流逝的意象所在。對應著的是,觀眾也是從演員自報年齡開始佩服他們之前所做的事情,兩者之間同樣有著時間的概念。或許這就是導演正要講的,時間並沒有妨礙著這班演員的可能性。

以食物為偶:《小紅帽的烹飪指南》的倫理意涵

單從《能吃的身體秘密》和《烹飪指南》兩部作品的比較便可知,同一道具在劇場上中可以大相逕庭,而這端視乎製作人的心思和想像力,以及劇場所訂定的目的而有所不同。相較於《能》以輕盈的方式處理沈重的議題,《烹飪指南》的題材更豐富,雖然場景仍在廚房,但食物的使用已超越「吃」的想像,其物/偶之存在已先於本質,不管是外觀和動物性均有頗深刻的喻意,也展現了製作人豐富的想像力。

性別劇場的「抗爭」進路:以《能吃的身體秘密》為例

如此從生而為人的處境出發,思考性少數處境的進路立意甚好,而他們平台確實開拓了對話空間,可是這次表演在宣傳策略上已開宗明義為性別探索劇場,進場的觀眾或許都是對相關議題感興趣的人士,因此願被改變的觀眾已在場中。

湊巧的看了三場演出

雖然三場演出均來自台灣,但卻是如此截然不同,這個湊巧亦是一個很不錯的經驗。雖然沒有多看節目,打開節目小冊子發現,今年的演出場地上,跟以往比較亦比較沒有驚喜,演出大多集中在南灣舊法院、議事亭前地及南灣湖廣場進行,新的場地實在無幾,希望下一屆的城巿藝穗節能夠一如以往在場地的運動上繼續為觀眾拓展新視野。

藝穗評地--每週評論擂台陣(六)︰《大象無形》、《外面的世界》、《〈故事拾荒人〉之流動講故在澳門》、《小紅帽的烹飪指南》

因為我們聽小紅帽的故事,很多時候人們會偏向小紅帽。通常本身就會有一個偏見。但如果你變成一種食物的形式時,這個偏見好像就消失了。雖然他在裝小紅帽,但既然他是男聲去模仿小紅帽,我已經有一重距離,而且小紅帽還要是一條香腸,最後小紅帽(香腸)還要被切碎,被吃下。我的感受中,一個講故事的人講《小紅帽》,與他這樣去表現《小紅帽》,兩者是不一樣的。他這樣的表演好像有一種很弱肉強食、一種只是單純的行為、就是吃下去了,但當中道德的批判好像沒那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