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澳門文化中心綜合劇院

《海鷗》:我們這時代比1895年的俄國更自由嗎?

跨文化或全球化是觀賞這次改編演出的另一切入點。原著的空間背景限制在俄羅斯之中,這次演出則在台前幕後皆凸顯了全球化時代的特徵:導演Ross本身就是一個「國際人」,生於拉脫維亞,曾在歐、美、俄三地居住,這次和冰島劇團合力製作俄羅斯的經典劇目,在澳門演出。

表演藝術交織而成的異托邦

還記得跨年夜裡,金光大道之上人頭湧湧,那五光十色的霓虹光線、令人目眩的畫面。這是小城發展的寫照:我們聚集在一起,為求一睹也許是計算之內的、恢宏浩大的奇觀。狂歡過後這數個月,路環疊石塘山超高樓項目繼續開發,荔枝碗舊船廠在評定程序啟動前被拆⋯⋯這一切背後正是追求社會經濟高速發展的社會主流論述。異托邦的理論,關鍵在於建立大論述之外的另類。五月結束的「第二十八屆澳門藝術節」以異托邦為主題,當中不少作品可說是我們審視現實世界,探索不同視野的參照物。

澳門藝術節──週記(上)

這次因參加「澳門藝術節」其中一週的講座,而觀看該週的幾個節目,過往我到澳門都是參與藝穗節,對我來說,這不同還真的有些大,無論是場地、製作規模以及觀眾群,都需要調整一下「這次來澳門不是看藝穗」。

穿越百年的浮世如何作繪?評「雷克雅未克城市劇場」的《海鷗》

十九世紀末的俄羅斯鄉下莊園一群自怨自哀者的人間劇場,變身為二十一世紀初冰島度假屋一群不上不下文藝工作者及中產階級的浮世繪。穿越一百年的物質景觀和社會焦點,找到新的連結點並轉化出新的舞台象徵;成長與職涯遊走於歐洲、美國、俄羅斯的新銳導演雅娜.羅斯(Yana Ross),向我們展示了所謂「經典當代新詮釋」,可以是怎樣一場大膽的冒險。

《給侄子的信》觀後感

舞台佈置簡潔,卻恰好烘托出地面的十字路,像他侄子的十字路,也像所有人人生十字路。扮演侄子的舞者穿着紅色的襪子在這條十字路或附近的區域跳出他的人生:曾得意在舞蹈學校、吸毒、病倒、臥床,另穿插了街頭暴力、同性戀議題與侄子顛沛流離的一生交織成平行的真實寫照。

解夢人猶在夢中──《苦百合的王子復仇記》的觀演關係

作品既以哈姆雷特的主觀視野呈現,讓我們彷彿看到他如何解釋自己所面對的困境並自圓其說。以劇本的基本的起承轉合論,作品最大的推動力顯然在於哈姆雷特對叔父弒父娶母的復仇,而是次演出中譯「王子復仇記」更強化了該主題。以往不少莎劇評論把哈姆雷特的悲劇歸咎於他的優柔寡斷和不作為。

第一的第一

這次音樂會演出曲目是孟德爾遜的《G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蕭邦的《E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及舒曼的《降B大調第一交響曲「春天」》 。不難看出三首樂曲出自同年代的浪漫時期作曲家,舒曼的《第一交響曲》的首演更是由孟德爾遜指揮。有趣的是選曲均是「第一」(音樂會名稱也是「第一鋼琴」),明顯是要配合樂季第一場音樂會,並象徵阿芙迪娃這位冠軍首次造訪澳門。

穿梭於意大利歌劇與非洲大戰的虛實:南非第三世界失序藝團《馬克白》

一方面,他選擇保留大部份詠嘆調的旋律,甚至連在歌劇中很chatty的重唱也原裝保留,為了讓熟悉歌劇的觀眾「有跡可尋」。他轉而花心思在編寫樂團,令音樂風格貼題,還有就是那些為場景調度而作的裁剪,「刀位」可謂妙筆連連。就是每一幕的順利轉接,結尾與原來相去甚遠、黑暗無比的終結,這些都只能有突破框框的思維才能想像。當然選擇以歌劇演唱,還有一個關聯:正如教堂一樣,歐洲殖民者在非洲留下過歌劇演出的戲服與樂譜,劇中就說是由一班剛果難民發現。

尚待書寫的故事:第三世界失序藝團《馬克白》的文化翻譯

舊瓶裝的也許是新酒,在作品中殖民者已不再以武力入侵。取而代之的是以資本主義帶來的花天酒地的貪婪,如莎劇《馬克白》中的巫術般擺弄眾人。馬克白夫人口中的愛與和平都是空洞的口號,行的是利益至上之實。因此「他人是地獄」的《馬克白》在相同的空間,不同的時間裡,也選擇採用迥異的方法與之分庭抗禮。

減.減無可減——評陶身體劇場《6》、《7》

陶冶在演後藝人談時分享他的方法論—減法。他希望藉著減法回到舞蹈的主體,甚或是生命的主體:身體。並透露這次《6》和《7》的動作設計減去了手和腳的動作。《6》有六位舞者,他們身穿黑色全身裙,雙手全程固定在盤骨前提著裙。從舞台後方的濃霧裡背著觀眾開始,舞者們四十分鐘無止盡地重複著仰後、搖擺、俯前、跪下,全不離於舞者頭、肩、肘、臗的劃圓運動,探索脊椎運動的可能。

愛的地獄:雙人舞《迷戀》

迷戀在秩序以外,卻又令人難以按捺。他們倆互相捉住,拋開,站在對方在舞台右側的位置,只因其內心的渴望的其實並非女舞者而是她的碎片,也許是氣味,也許是觸感,然後用追溯和回憶便能築成完美的女人。因此他們需要的不是對方,而是對方的位置。男舞者終於在背後捉住女舞者,此時佐東演繹的女子似是失去知覺,任由男人攙扶並上下其手──只是其興奮並非源於眼前的女人。

以話語重見、重建靈魂——記澳門土生土語話劇團《茶夢傳》

這種彼此因着語言、外表、文化、宗教信仰的“外來感”(在劇作中,也可見於卡美拉與三名粵劇演員的交流中),如是,在土生土語話劇裡,我們不得不面對觀演關係的問題,那一句句“土生土語”,召回了曾壁壘分明的“我們”和“他者”,若我們不甘成為一位獵奇的“他者”,到底該以怎樣的態度來觀看這個演出?

由過期茶葉帶來的澳門近代史課

土語作為「諷刺」的語言,加入大量時事政治梗惹人發笑是意料之中,但再來呢?在二十年的諷刺喜鬧後本年度加入音樂元素,我很好奇到底土生土語劇團可以走得多遠?土生土語劇團的業餘演出或許未必是整個藝術節中最具藝術價值的選擇,但此劇貼近民意,對非澳門人的我來看像上了一課有趣的澳門近代史,整個團隊在保留土語文化的堅持上值得更多的關注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