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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劇評:反映/借喻/尋找「真實」的劇場──談「華文戲劇節」澳、港、台三齣劇作

在短短幾個小時的劇場時空裡,我們無法將一個社會議題的所有面向都深入呈現,所以做到見微知著、以小觀大,以隱喻的方式把想像空間擴大,啟發觀眾去延伸思考就很重要。猶太裔美國劇作家亞瑟.米勒(Arthur Asher Miller)就以一宗1692年美國麻薩諸塞州「塞勒姆審巫案」這件歷史事件為原型,創作出《熔爐》(The Crucible)一劇,影射當時(1950年代)美國政府奉行的麥卡錫主義。他的劇作能夠將一個國家的問題、人的身份認同、社會政治、道德責任等濃縮並反映在一個小區或家庭結構裡。於本年四月香港舉行的第十屆華文戲劇節中,筆者觀摩了其中澳、港、台的三部作品,皆有以小觀大來探討各自社會的真實面貌的強烈意圖。

及時評論:三部「華文」劇作,三種空間書寫

「空間」在劇場中是常見又複雜的事情。《劍橋劇場研究入門》中,作者Christopher Balme將「空間」區分成:劇場空間(theatrical space)、舞台空間(stage space)、表演場所/空間(place or space of performance)和戲劇空間(dramatic space)四個範疇。

評《二月廿九》

有趣的是,在婆婆說電視上唱粵曲的花旦小生都已過世,幽默地表示不願聽到同齡明星的消息時,電視機的位置設置在前台以外,即觀眾席的方向,感覺婆婆在電視機前自言自語,實質是在對觀眾說話。這將表演者身份轉移到反被「觀看」的觀眾身上,令觀眾成了電視機內的「人物」,亦模糊了表演區域和既定觀看者的界線。

往相反的方向走-談《收信快樂》

故事一路走下去,雙方持久的矛盾及分歧亦更大。觸發了在冬季舞會兩人的初次衝突。在處理他們的吵架,導演選擇先讓Andy離開,給了Melissa一個獨處的空間,來思考及摸索自己對於Andy的感覺。這種在少年時期甜甜苦苦的故事,彷彿就像是初戀的感覺。

《收信快樂》津津有味

這時燈光從後方照著兩人,背影投射黑色的布幕上,看到一男一女的影子在布幕上的動作,彷彿上演著另一套影子戲。一個在台上用語言剖白,另一個則在布幕用動作表達愛意,光與影的對比,反映著兩位主角內心的矛盾,同時亦看到導演選擇黑盒劇場的好處,能充份利用其環境和空間,使演出更立體。

為誰而寫? —談《收信快樂》

但到底他們倆是為了對方而寫,還是為自己而寫?有人會將兩位主角理解為一人性格的不同部分,因此整個劇情便是一人的內心獨白,但就此劇的視覺設計和演員編排來說,個人認為是在寫實地講兩個人的愛情故事。

演活人生階段-《收信快樂》觀後感

這部劇在舞台設計方面用了圓形的舞台,舞台上有著十二塊磚頭,刻劃著時間十二個時段,投射燈投射出時針和分針,且不斷轉動,寓意時光不斷流逝。在劇中男女主角在服裝和化妝沒有變換的情況下,導演巧妙地利用燈光投影時鐘的時針分針跳動,配合時鐘跳動聲音,讓觀眾明白男女主角的年齡有所改變,由年輕到中年到老年。

想像中的你:收信快樂!

圓形的舞台代表著時間,同時也是命運的齒輪,這樣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卻互相通信四十年,他們不斷地奔跑,像是在追尋對方的腳步,卻以相反的方向,沿著相反的人生軌跡,他們在這個空間不斷的錯過,就好像永遠無法相交的兩條平行的軌道,彼此遙望,彼此拉鋸。

《爆肝三十》=家 + 棟篤笑 + 夢想……

演出亦加插錄像,這也是相當聰明的做法,因張家樵本身並不是專業的「棟篤笑」演出者,錄像能使整個演出沒有冷場,持續高能量的搞笑氣氛。有人說「棟篤笑」是自殺式的演出,因演出者以一人之力駕馭全場,基本上不依賴其他工具。換言之,《爆肝三十》其實還不算是「棟篤笑」,只可說是加入了「棟篤笑」的元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