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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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我朋友的個人金句:「我不向任何人推薦澳門任何劇場。」
大橋道理,大條道理。劇中雖然沒有說大道理,卻處處都充滿著為人處事的道理,像是在街道上隨處可執的,也像是在生活中無數時刻引起的既視感(說白了就是套路跟刻版印象重)。在中場休息時我跟朋友聊到我對劇中的感覺,我是這樣說的,
我:又是愛情劇欸,跟「大橋」有甚麼關係啊,真應了他開場就強調的,「這部劇只有大橋,沒有道理。」像是隨便套一個背景,說是在地化元素就能複製貼上一樣的劇啊。
在此之前,我承認劇中不乏創意嘗試的點:
舞台設計利用吊鉤連接整個大橋的佈景,把將會使用的道具放在天上確實是一件很有創意的動態場景;利用吊鉤呈現女主角尹麗霞的壓力,確實是一件很有衝擊性的具象手法。
而開場劇中導演借用演員的口、打破第四面牆並坦言「劇情平淡無高潮。」並設計劇中劇的形式讓不同時期的「尹麗霞」哄唱女主角。這種與觀眾直接互動的方式確實能迅速讓觀眾切入劇中、亦讓沉入情緒的觀眾有一個發洩點(當天坐我旁邊的觀眾就是進入情緒不能自已。)
然而有創意的方式仍難以遮掩內容的蒼白感:
劇中讓我印象深刻的記憶點匱乏。我好像除了對一開始場景利用的思考以及末尾段被音響震屁股外,對於這個佈景及道具的利用沒有任何的記憶點,甚至我覺得 70 年代歌曲的演唱片段比起整個佈景場地更有記憶點。
如果離開 70 年代背景不談,放到現在我覺得他改名叫 「士多」道理、「南灣」道理、甚至是「澳門」道理也可以。即使遠離澳門改變載體,把它換成遠在北歐的咖啡店一樣可以叫做「咖啡」道理。當一個載體沒有被給予意義與靈魂時就可以被隨意替代,而缺失的唯一及獨特性就是在地化嗎?
一個以大橋命案的故事,由大橋串連起來的人物關係,最終由大橋結束而散聚⋯⋯嗎?台上一場戲、台下一故事,在最後收尾時演員把自己父母輩的經歷說出,並把所有勾扣連結在一起做出「人緣結」作為結束尾聲。但這「結」很單調,很臉譜化,像是無時無刻都能說的句子一樣平淡。我沒有看到那段時期大勢滾滾下的抑制而誕生的情誼、也沒有看到以某種主義(最簡單像是女性主義,註1)為核心的歌頌。換句話來說,這劇本沒有得到深化,它像是香港的八點檔一樣,《家有囍事》、或是珠海最愛播的《七十二家房客》。故事很長,人物塑造刻版、起承轉合的講述一個又一個小道理。
朋友:其實我有想到一點它做這種改編,想把這種故事放在澳門時,就是他想要保存一部分地方記憶,但這種地方記憶非常的臉譜化,也是一小部份人的地方記憶。而這種劇無論拍給當初經歷過的人,亦或是拍給那些沒經歷過而好奇的人,在他們演出這種戲時多多少少都會說服自己是能為這個地方帶來正向的價值的。但對於我來說大多數在澳門做這種類型的事時,他都是一種很表面很重複的事,就如同「既然沒人講那我就把他講出來吧」的敍事。
我自己也在思考,我對《大橋道理》的不滿,是不是在說明一種本土劇場的集體焦慮?在急於證明「我們也有故事!」的驅動下,歷史、文化、特色,都成了速食化的敘事拼貼。
「當掛在大橋上的吊鉤降下又升起,震耳音響寂於平靜,我又是否能看到大橋下的故事呢?」(註2)
註1:在大橋道理的宣傳片時,在中間段有提及到當年女工的工資很低,但是呢在下班時還是有些工頭會約她們去吃飯。其實在劇中已經不是有很多場景都能深入探討女性的話題。
註2:本篇創作以劇本《伊爾庫茨克的故事》作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