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拒的身體飛行《空氣動力學》
身體如何動?這個被碧娜鮑許拋棄的命題,在台灣編舞家身上,卻始終是牽絆縈迴的自我認識論的課題。林文中、鄭宗龍(《來》)都有如許自我期許,卻或多或少都只開創了實驗的第一步,還未完成語彙與文章的組合。《空氣動力學》欲向上飛翔?還是抵拒飛行?答案不一,但相較《長河》從一而終單一命題「流動」而已,《空氣動力學》有更多正反思辨,就這點,飛行試驗仍可視作成功。
身體如何動?這個被碧娜鮑許拋棄的命題,在台灣編舞家身上,卻始終是牽絆縈迴的自我認識論的課題。林文中、鄭宗龍(《來》)都有如許自我期許,卻或多或少都只開創了實驗的第一步,還未完成語彙與文章的組合。《空氣動力學》欲向上飛翔?還是抵拒飛行?答案不一,但相較《長河》從一而終單一命題「流動」而已,《空氣動力學》有更多正反思辨,就這點,飛行試驗仍可視作成功。
許多時刻,舞者們成群動作著,如氣流帶動,綿延不絕,之間互相牽引,肢體如同齒輪ㄧ般的彼此扣引,動力源源流洩;還有不同忽視的、個體的蠕動、扭轉,ㄧ邊進行與地心引力的對抗,ㄧ邊共構成群體的和諧動態。因此,整體全員的專注投入、能量收放的連綿引動,經常造就一種眾志成城的狀態,讓人為之感動。
當光影以高速流動時,舞者以漫遊太空的速度極慢的姿態行走﹔當錄像將舞者的動作以慢版放大投射於布幕上時,舞者卻以高速的身體律動展示舞台上,空間的虛與實和時值的距離,就在舞者與映像之間的錯摸、互換被見證出來。
那麼《空氣動力學》可以解構的層面又更廣闊:如果這是一場葬禮,那麼悼念的是甚麼?生命與力的對抗之中,死亡是擺脫引力的唯一方法嗎?這個問題可要留給每位觀眾的解讀。之於筆者來說,《空氣動力學》卻體現了生命的力量,無論是群舞、雙人舞或是三人一組的舞蹈均有其流暢的節奏,那是每個個體演繹出來的生命質感,運用實在的身體張力將演出一氣呵成地表達出來,舞者掙扎扯下白色紐帶的一幕,更是將那種從上而下的力度表現,讓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