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的意義不只是當下的決定
這個呈現更側重於在嚴肅的法理論證上,加入娛樂元素令觀眾不覺沉悶,就像控辯雙方辯證呈現的天秤一樣,劇情呈現娛樂性的重量要比議題呈現完整度要大。但對於這樣一個道德思辯的劇本,這個劇本原來想我們思考的東西,有因為演出的處理更突顯或是減弱呢?
這個呈現更側重於在嚴肅的法理論證上,加入娛樂元素令觀眾不覺沉悶,就像控辯雙方辯證呈現的天秤一樣,劇情呈現娛樂性的重量要比議題呈現完整度要大。但對於這樣一個道德思辯的劇本,這個劇本原來想我們思考的東西,有因為演出的處理更突顯或是減弱呢?
在我知道劇本快要結束時,我是強烈希望我們「陪審員」共同作出的選擇所帶來的,可能的「未來」、可能的「結果」。但很可惜的是劇本是以宏大敘事來結尾,雖然這也能調動部份觀眾的內心波動,但很可惜宏大敘事更多是作為一名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歷史,但如果是以因為我們選擇而導致「結果」的方式結尾,我相信觀眾對劇中的參與感會在得知「結果」後得到昇華。
究竟這是誰的藝穗節呢?是又一個整合演出的載體?是創作者試驗的平台?還是替城市空間說話的藝術呈現呢?文化局每年上演的藝術節慶不勝枚舉,為配合「演藝之都」的發展往後只會越來越多。但在其他藝術節慶中,代表主流及劇場上演的常規作品多不勝數,所以提及藝穗節的獨特性,是否就是我們一再強調的實驗冒險和全城舞台呢?
本劇的比較強烈的「水土不服」感倒不是翻譯文本引起的,而是作品裡反映的美國移民華人境況變遷,在導演的處理下沒有在本土呈現上得到共性的回饋,即本地人對於美國上世紀華人移民遭遇的感受並非那麼強烈。特別演員呈現時傳遞出來的感覺是他們都沒有深信自己就是這個角色,沒有真正代入到這個角色裡,用角色經歷的情感去說話。
劇本的結構是最終將主角帶向死亡,生命上遇上的所有問題都沒法找到出路,作故事的終結。然而,這一個人的故事要如何呈現,如何找出作為公演的公共性,讓故事與觀眾可以作交流或思考,我想編劇、導演和演員整個創作團隊花了心思,將這一個人的故事,經過創作和劇場表演的媒介,欲演變成不僅是讓觀眾去看一個人的故事而已。
服裝和佈景設計也配合到演出令到成件事很抽離又合理。整個佈景的意象好像一隻船,由很多不同的塊狀物堆疊,有點像是這個流浪路上堆疊的屍體。還有演員們的服裝,由不同風格的衣物拼湊而成,很有衝突但又突顯到難民只能接收不同棄置衣物的事實,同時令他們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和特徵。
我們在聽別人講故事的時候,會不會思考他們基於甚麼理由去選這些事件去講?這些事件對創作者來說是歷史,也可以是記憶,但對我來說,充其量可以說是歷史,但不是記憶。所以這裡存在著認知或記憶的落差,就像亡者和監製一樣。他們在討論記憶的選擇,亡者想選擇的記憶與監製想製作的記憶也存在落差,監製覺得她在刻意遺忘,並有意地引導她再次想起。在這些對話中,到底我們站在甚麼角度去看待這段記憶。
生命以時間為單位,永不停頓的時間不斷推動著生命輪迴,見證著生命的演化和複雜性。三位舞者從最初的交織纏繞,到後來的分散亂舞,彼此如同時分秒一樣時而重合,時而分開,就像人與人的相遇和交錯一樣。
編導在故事中是有刻意去強調當時的宏觀社會背景,呈現城市的「記憶」來加深城市的「鬼魂化」。為漫步城市而進行一個伏筆。(請原諒我使用伏筆這詞眼,因為歷史背景只能向人們提醒這個城市的曾經,但並沒有與他方—此地—進行更深層面的連結。)而時代巨輪背景下,城市的記憶正在消散,
時、空、念在整部作品中不斷連結音、光、意識,形成一個和諧的場域,加上舞者舞姿曼妙,舞臺光影虛實交融,使得這種連結更加深刻。在架空場域中,提著頌缽慢速移動的演員配合光與音的糾纏互動,映照出一種充滿靈性的境界。整套劇作的意象層次其實埋藏於時、空、念的高低起伏之中。
舞者與這塊布的關係從潛伏,到展現,又從各種遮蔽(以葉蟲的姿態)到將白布變成綢緞起舞,很好地呈現了以一物見萬相的主題,所謂一缽水有無量眾生,有八萬四千蟲,而這幕布(水)以各種不同的意象身份出現,與人產生拉扯,這之間的拉扯關係同時與水墨間的流轉關係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