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這個演出其實想討論什麼? 劇評人回顧2023澳門劇場(四之四)—— 如何說澳門故事?
「我覺得《隨身誌》和《消失的身影》最大不同是,《消失的身影》餵了很多背景資訊給你,究竟幾年幾月發生過甚麼事情,做過甚麼政策,社會出現了甚麼情況。《隨身誌》是省卻了所有這些,雖然也有剪報,但也很零碎,你沒辦法知道那個大事是怎發生,或大環境是甚麼。這件事他要留給觀眾,或者他就很純粹的,就是想我們怎樣去看記憶這件事。」
「我覺得《隨身誌》和《消失的身影》最大不同是,《消失的身影》餵了很多背景資訊給你,究竟幾年幾月發生過甚麼事情,做過甚麼政策,社會出現了甚麼情況。《隨身誌》是省卻了所有這些,雖然也有剪報,但也很零碎,你沒辦法知道那個大事是怎發生,或大環境是甚麼。這件事他要留給觀眾,或者他就很純粹的,就是想我們怎樣去看記憶這件事。」
「《國民家庭》我笑完之後,理解他這樣做,但裡面沒有甚麼讓我憶起,我只覺得好笑。《天上人渣》──我在想澳門有沒有人可以講到這種故事?他把香港的劇本改編成澳門的,但我會覺得澳門有沒有這類型可以很爆笑但又可以做到諷刺時弊。」
其中一個婆婆講到1980年來澳門時,因為不認路也沒有地圖,在海上望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漂了三日才到澳門。恰好又是一群移民,她們講的粵語有不易辨識的口音,而這群80年代的「新移民」在這裡的時間足夠久,久到成為「老澳門」。別忘了,澳門正是一座移民的城市。
一系列的階段創作或新作發表也沒有缺席,如澳門舞者工作室較集中探索街舞動作語言轉化的街舞劇場《Project D》、詩篇舞集每年集結青年創作人發表創作的《2022澳門當代舞展及交流平台》、四維空間《獨立構造》的類似發表平台、兄弟班藝術會發表的女子單口喜劇情演出《OMG求戀期》及夢劇社的2022「原創劇作孵化計劃」讀劇演出等。
紀錄劇場近年在澳門可算是蔚為風潮,由以各種群體的生活為基礎的演出,有時藝團會直接邀請貢獻前述藍本的素人直接擔任演員,如以女性家傭為主角的《迴遊》、以紡織女工的生活故事改編的《離下班還早—車衣記》、石頭公社近年一系列以身心障礙人士為主角的《世界和我怎麼樣》、《未境作業》及《未境作業.挫敗之慾》及移工群體經歷為藍本的《勞動的人》等。這類演出的特色是由演員/素人講述或表演作為觀眾共情或思考的起點或對象。
每年一度「評地」評論人年度票選結果出爐,今年共11位本地評論人參與,選出18個演出,2大劇場現象。沒有頒獎儀式,就是這一班評論的選擇,拋磚引玉式的討論起點,於是,你心目的年度之選又是什麼?
「系統」一再強調要「磊落真誠」,但又是這「系統」一再無視參加者,彷彿是在消磨參加者堅持的意志。在這樣設定的「社會」下,在街上閒蕩、遊走可會是一種自我的表達?
今年透過澳門藝術節,把作品及藝術形式推廣至更多平日可能較少接觸文化、慕藝術節之名而來的大眾,但這只是一趟慕名之旅,還是可以在藝術節之後,能夠發展出有意義交流的持久觀演關係,還得看作品的內容、議題、表達模式和演繹語言。
澳門藝術節每年逾半節目由本地藝團及藝術家創製,其中本地劇場、舞蹈項目為數不少,雖然不能說藝術節反映了澳門劇場演出、製作的整體水平,但至少可以看到一些澳門劇場創作的美學取向與趨勢。
疫情發生以來,我們的生活出現不少變化,去年的藝術節也延至今年舉行。「再出發」的同時,今年藝術節的土生土語話劇《當家一天》與石頭公社的《未境作業.挫敗之慾》也觸及到「疫情」這回事,回應當下。
嬰幼兒劇場與我們平日入場欣賞劇場的標準自是不一樣,目的都在於讓嬰孩們有新的刺激、接觸,以達到啟發他們、讓他們體驗的目的。作為觀眾,寶寶們才是主角,他們的有機反應也是整個表演最有趣與好玩的地方。
演員對觀眾的呼喝或挑釁,似乎想他們感受極權專制的高壓統治,而從澳門觀眾順從的舉動來看,創作者也印證了澳門和諧的社會風氣。另一方面,筆者質疑此種「類參與式」的劇場手法的道德證成是否站得住腳,意即,以強硬的手段告訴觀眾政治強權是否合理?
本質上他們的表演作為獨立主體時仍然難以讓常人理解(這倒是反映了現實),翻譯的角色某程度上是必需的。我必需承認的是,在理解身心障礙人士的「大愛」立足點及實際上了解他們演出的內容之間,仍有一條縱使逐漸拉近卻仍舊巨大的鴻溝,更遑論了解終日重覆的生活的狀態或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