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在澳門本地上演,或澳門表演團體在境外演出的舞蹈相關評論。

從高處俯瞰,一群穿著各異、造型前衛的年輕表演者在窄長舞台中央律動跳舞,動作誇張奔放。舞台下方觀眾站立圍觀,有攝影師正在拍攝,整體空間瀰漫著藍色燈光與霧氣,營造夜店、地下文化的狂歡氛圍。

個人與群體之間的流動 —— 看《銳舞.搖擺的世代》

演出由官方的劇院溫馨提示響起才正式揭開序幕,劃破那個猶如派對般的氛圍——儘管演後編舞強調那並非一個沉浸式演出。節奏明快的電子音樂貫穿全場,在沒有所謂主要的演區的空間內,觀眾可以任意走動,甚至佔領場邊兩個小舞台。開始時,五名舞者從四面八方登場,身上混搭的物料,如皮革與窩釘,薄紗與羊毛,已隱隱透露出矛盾(或包容)的特質。他們穿梭於人群之間,以用力踏步的方式,凝視觀眾,逐步靠近。有觀眾投入地與舞者互動,有些則站立一旁,舞者時而快速扭動,時而放慢動作,在慢鏡頭般的瞬間,有種時空被放大的感覺。

一名捲髮女性站在昏暗空間中,正打開一扇發出紫色霧氣與燈光的木門,身上纏繞著一串暖白色小燈泡。背景為帶有玻璃窗的老屋室內,窗外透入微弱暖光,畫面充滿神祕、魔幻與懷舊氛圍,光影對比強烈,似乎正在開啟通往另一世界的門扉。

《影的告別》 ——一次拆解生命與依戀關係的過程

演出後聽到有人說紐曼樞機藝文館(以近年的藝文活動來看)幾乎不算是非常規空間演出場地了,突然有種靈光一現的感覺,也是啊,當它經歷了一定的演出量、有了前人的演出經驗和一定的規律、軌跡可尋的時候,還是否能夠定義為「非常規空間」呢?

舞台燈光昏暗藍紫,一名身穿黑色洋裝的表演者站立,手持黑色拉拉隊球狀道具,身體前傾,神情扭曲如同掩面哭泣。她面前,一名長髮女子倒臥地板,身穿亮片黑衣,一手無力地伸向燈光灑落的方向。

七彩斑斕的黑——《影的告別》觀後隨想

作品以「編織婆」為主軸,藉着這位用織針編織光與影的人物,一層一層地帶領觀眾思考光與影、影與影之間的互動。整個故事的編排看似都是二元的對立,例如鬧市的光與樹葉的影、城市的聲音與木棉的落花⋯⋯但在虛與實之間、對立之間,它有更豐富的層次與可能。

一名身穿黑色流蘇裙裝的表演者背對觀眾,站在石造拱門建築的台階上,右手高舉指向天空,身姿穩定且充滿張力。背景是冷色調打光的灰牆與老式木窗,畫面呈現古典與神秘氛圍。

喚醒城市化的視聽覺,還有消失的感覺

在射燈下,黑衣舞者的手格外突出,那用盡力氣握住的手,還有像機械般異化的手,與第一個房間中的「手」,結合起來,展示了一種過去和現在,有力和無力,愛與恨交織的情感。然而,在掙扎過後,黑衣舞者走近觀眾的區域,在觀眾席之間舞動,她正在邀請我們一同呼吸,思索三個細緻的片段演出後,我們的感覺,想法和想像。

一名戴帽子的觀眾或參與者站在低光環境中,面對掛有多個圓形發光裝置的黑色布幕牆。每個圓形燈罩內部皆有不同材質與物件,宛如微型世界或生態景觀,右下角的燈罩透出藍綠色光芒。

從舞蹈與裝置中看表演性——《影的告別》觀察筆記

影子本來就是虛幻不可觸碰,盧頌寧選擇把影變得有形,作品包含鉤織(crochet)、針織(knit)和刺繡(embroidery),都是提供具體觸感的重要元素。前兩者以利用織針或鉤針將毛線交織在一起,形成有結構的織物,它能依附在物件之上,也能獨立成章;後者則是把線依附/加工在物料之上,最普遍是布料,也可以是皮革、紙張、木頭、塑膠等。某程度上體現了我和盧頌寧的合作方式,由她建立起架構,再由我用針線繪畫細節。

一名女子背對鏡頭站在木門前,雙手抓住門把,門板上反射出她的面容與上半身。她身穿無袖黑色洋裝,頭髮及肩,場景燈光從右側投射,照亮人物與門面。

身處異空間的舞影體驗——記《影的告別》

是黑衣舞者的姿態觸動我,牽動我流下眼淚了。似乎那時候我可以共感她的掙扎,舞者的表情嚴肅,或者她要表達的就是掙扎和不快,同時間,音樂也在悲催地想加入敍事,光線折射到舞者的肢體上,有時像光劍穿過她。我當下在想,她們的舞在嘗試說故事,讓觀眾共感,所以原來舞蹈可以不只是一種跳躍的、美學上的視覺感受,也可以是立體且連續的,富有情感的表達手段。打破了我原來少有的舞蹈觀賞經驗。

一次光與影交織的成長之旅

《影的告別》創作者透過精心設計的空間轉移創作結構,帶領觀眾進入「現在」、「回憶」與「未知」的時空旅程,彷彿經歷一趟洗滌身心的意象之旅。「編織」也是「認識」,編織的過程正是一段認識自我的過程,透過光影及肢體的視覺語言互動,帶出詩意的收結——沒有哀傷的告別,所有衝突與掙扎,都是成長的助力與昇華,為編織完成一頂完美的「帽子」而存在。

在光影間,連結「我」和城市的過去和未來

《影的告別》呈現了急速發展的城市在深夜獨自回顧城市發展,由室外轉入室內,象徵把感受回歸並內化,以日常景象為起點,綴以聲音、光、觸感連結和建構城市對過去和現在的美好形象,在美好的背後卻掩埋着傷痛和不安。在自省過程中,城市面對與回憶脫節的現實相互抗爭,卻只能被同化又不甘被同化,只能把抗爭和不甘推向更深處,收拾情緒重新面對日常生活。

一名捲髮人士站在室內空間,仰角拍攝,畫面中央上方懸掛著一盞吊燈,燈光從吊燈與左側強烈照射,產生橘黃色光束。人物輪廓被背光照亮,右臂微彎向前。牆面上掛有數幅矩形布面或畫作,空間內煙霧感明顯。

《影的告別》︰透過編織城市、回憶與生活碎片的告別儀式

在狹小的演出空間中,舞者就在觀眾身邊以極短的距離走過、移動,所帶來的空氣流動(風)及呼吸聲,觀眾都能細緻地感受得到。同時,音樂或音效設計等方面成功地開拓了觀眾的想像,演出所使用的音樂帶出了某種空靈感,虛無縹緲的迴蕩在狹小的物理空間,但卻拓展了觀眾想像的空間,或許,能夠成功牽引觀眾的想像就是表演藝術的魅力吧。

一位女性舞者赤腳持透明雨傘向前奔跑,身體前傾;另一位長髮男性舞者穿著白襯衫與黑褲,以四肢支撐趴伏在地。舞台上有兩雙鞋分別放在兩人後方,背景昏暗,燈光聚焦在兩位表演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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