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機器人間，看「人間機器」

一開始金曉霖（Alexis Kam）從黑暗之中走進投影在地面上的100個字格之中，據Alexis所說，這100個單字的來源是2019年北京今日美術館《第三屆今日未來館．機器人間》之中一名女性AI所編寫的文章之中抽取出來的，再順著A-Z排成表格投影在地上。穿著全身白色工裝的Alexis在其中隨意舞動遊走，當她每走到一格的時候，在控制台的汪圓清（Dynamic Wong）便會根據她走到的單字和停留的時間長度，播放相對應秒數的旋律，所以整個表演是以舞者（人）帶動的創作，換言之每場的觀眾感受到的表演都會基於以上的原則而有所不同。

《人間機器》演出照（圖片來源：BOK Festival 搏劇場節；攝影：Pui Cheng Lei）

當然有些核心部分是準備好的，當Alexis走到 ‘Bot, Bossy, Boundaries’ 的時候，這三個單字反白了，形成了一個區域，她彷似被困這反白的空間之中，她量度自己也量度區域，她反覆磨擦邊界試圖擴展，結果她成功了，衪為她開啟了新的三格空間，這時她可以做的動作可以比之前大，人的慾望總是想越要越多，後來她又得到了多三格的空間，現在她有九格，可以做的動作又更多了，誰不知一下子地上的反白格變為透明格，曾經得到的空間化為烏有，驚慌的肢體動作令人與她感同身受。但不知當場的人類們又有沒有察覺到，她本來一開始就擁有的100格，當被衪賦予某些規則之後，瞬間的圈養，得到稍為的「慷慨」便樂之不疲，但被賦予就代表可以被奪走，其實真正可以留下來的只有當時映入觀眾眼簾的姿態。

接下來一個個單字開始消失，單字世界崩塌的順序是由衪——圓清即場挑選的，非刻意編排同樣為了讓觀眾看見最純粹即場的反應。‘I’ , ‘human’, ‘planet’是100個字格中最後剩下來的三個單字，與這個作品本身以人為出發點的中心思想吻合。但我好奇的是，這投映的100個單字所造成類似程式般的視覺，它代表的「人間」還是「機器」呢？

原本這是在望德堂區街道上演出的表演，觀眾的隨意流動和街道聲音都可概納為這個演出的一部分，但因為修路和天氣原因被搬進黑盒，事實上我並不抗拒所有人間條件的影響，反而令這件事更加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