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內挑機-每週藝評擂台陣(二)︰「福隆計劃」
主持︰莫兆忠
發言人︰譚小西(台)、芳萭(台)、甄國暉(港) 、余詠芝(澳)、潘淑盈(澳)、
梁偉鍵(「福隆計劃」之《紅豆喳喳》編劇)
譚小西(譚)︰福隆計劃是昨天看的,我們看的是VIP場次,所以可以看到開幕的剪綵拍照這些,同時戲劇的部份是濃縮版,簡單說有三個部份,有比較靜態的展覽,包括在展場上有展物及訪談的影像,我把表演的部份為一類,包括他的獨腳戲《紅豆喳喳》和環境的舞蹈,最後一部份是他有找到一些的店家,所以直接帶到那些店家,即是店舖內,去看、去交流,店家可以幫忙導覽,或店家自己述說,以下是我看完三個部份的想法。
靜態展的部份,我覺得蠻好玩的,其中一個訪問是新華大旅店的老闆娘,那個影片放完之後,就說︰「那位女士就在當場,就在裡面。」,那大家就鼓掌,那一場很奇怪,因為充滿了VIP,但對我來說有很大疑問,她人就在旁邊,為甚麼我們不直接跟他真人Q ﹠ A,街坊嘛,我可以直接問她,在靜態的獨立展場空間用了一個老房子,一個特別的設計把他變成一個展場,這個展場除了空間質感以外,是可以跟這個社區保持一個距離,不是一個平常作為營業的空間,這個空間是可以有策展人對這個社區的外在部份的一個觀點跟看法,那些影像其實那些人,就活生生的在你旁邊,其實你可以直接問他,或者就在導覽部份,反而是更生活的,所以展覽需要更多的細致的分析或者策展人對他的想法是甚麼,可以把他加入這個靜態展覽內。
獨腳的部份《紅豆喳喳》,他用了一個二樓的空間,旁邊有窗,可以說這個環境是蠻不錯的,他獨白的段落把窗推開讓光進來,拉起窗燈光慢慢暗下,其實這個環境可以幫助大家進入這個時空的,那就要看演員有沒有把觀眾拉入這時空的能力,舉一個例子說,昨天去看了雄仔叔叔的講故事,雄仔叔叔只是講兩三句話,好像是一個?居叔叔跟你說話,他已經開始表演,但你不會感覺到他在表演,他已經把你拉進這時空裡面,這個獨腳戲其實演員也有跟觀眾做互動,但這個就有點尷尬,他會問「陳老闆」什麼的……但後來那個互動就沒有了,因為那個觀眾也不太敢回答他,好像當中有第四面牆一樣,他也沒有回應,所以當中那個互動比較難,好像觀眾是一個時空,那個演員又是另外一個時空,以這個環境去做一個演出,我覺得有點可惜,沒有辦法完全的融入。
環境舞蹈是在外面的新華大旅店,門口前面一樓的走廊有一段戲,樓上的露台有一段戲,上面分別有三間房,有舞者出來在窄窄的露台上跳舞,我們是在對街上看的,所以整個空間的移動跟他放射出來的,使整個空間都有故事,路上有很多人說這是拍《2046》那個旅店,不停聽到,這表示周圍有很多的行人,車輛,各種聲音,這個場地其實非常好,因為除了這個表演場地本身的質感外,他旁邊有些其他的聲音,如師工挖地的聲音,反而在這些聲音和所有存在的元素裡面,舞者就沒有辦法突出了,他的舞蹈有延展到但沒有辦法給觀眾那麼突出的看到,很難給他吸引著,不然舞作本身要更有張力,或者是編排要怎樣去做,因為那個露台本身的空間很好,他只有窄窄的給一個人通過,放在整個「福隆計劃」他是有一個比較擠壓的感覺,那可否通過舞作表現出來,可能這個部份是在舞作上更需要看到的。另外,那天我們在街上看,中間有好幾次被按喇叭,車輛會一直經過,我覺得有點危險。我想因為這個原因,跳舞是封在走廊跟露台的,包括一樓的戲沒辦法走到街上來,二樓的舞蹈又沒有在街上跳,如果有辦法處理這些問題的話,那個舞蹈可延展,離我們可更近。
最後講到是店家導覽的部份,應該一共有四間店舖,但是那天時間的關係我們只看到了前面的兩家,一家是賣蛋卷一家是賣餅的,「馬交明」手店跟涼茶店,這樣子看表演再去社區導覽的話,最近在台灣有一個例子,就是「超親密小劇節」,雖然他是以偶戲為主的,但中間也有穿插去遊社區的部份,我反而覺得「福隆計劃」這個部份比「小戲節」好,因為他是更深入的,而不是要趕到下個演出場地而經過而己,而是他確實有在那裡停留下來,說這個店的故事,那個店家的人就在那裡,跟你說話,據說還重出江湖,本來已經退休啦!為了這個導覽過程他又做了一批餅,然後送給大家,那個導覽和行走過程離這個社區更近,而更深的知道這個社區的故事,有更深的交流,這個部份看到的是流程與動線上的規劃,我們昨天去的場次聽說是人比較少的,大概有十幾二十人,但是那個店舖前面只有小小的行走道,所以只要十多人就滿了,所以很多時前面的在說故事或介紹時,後面一圈觀眾其實不知道在做甚麼,包括製作人帶人群到店面前,說了幾句之後,本來那個老闆想要說一些話,但因為沒有咪,而且他的聲音很少,要幫他安排咪嗎?還是他要說甚麼?人已經被帶到店門前了,之後我們跟店家之間沒有甚麼互動的過程,這個內容流程本身要再想,是不是要減少每次的人數,或者是怎樣規劃它?我覺得可以做更細的安排。這次我們看到比較多的是店家店舖,沒有見到的是街坊,其他一些?居這個部份,如在花蓮有一個「好市集」,我今天在想「福隆計劃」可否用「好市集」的方式來做,也是在社區中找一個空間,「好市集」是一些花蓮的小農,自己種的東西就在週六日早上帶去社區裡面,自己開個長?開始賣、開始講,開始賣他的農產品開始跟來看的人交流,如果福隆新街由居民自己建構一些東西,說不定又是一個交流上更親密更好的一種方式。
芳萭(芳)︰剛才小譚說到空間,我是覺得有點可惜,因為那些店家其實就在那裡,可是他們用了另一個空間讓我們觀看,對我來說旅店老闆娘就在那,我比較期待我們就在他的旅館那邊,或者聽他說故事,或者甚麼,對我來說那是更直接,現在好像是把一個有故事的人的故事遷到一個展場裡面,但她就在我旁邊我直接去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感覺會比較深刻。小譚剛才說到導覽的部份,我覺得「小劇節」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東西,所我不太同意這種說法,我覺得這次的「福隆計劃」好明顯是一個展場形式的東西,他等於是把所有東西都放在那個空間,但事實上那些東西只是在旁邊而已。
譚︰我會覺得是出去走路跟社區接觸這個部份。
芳︰我會覺得說,其實有那麼多店舖,就不如用蓋印章,給大家一個時段,店舖的人也需要休息或者做甚麼的,給大家一個時段大家自己去走,你可以跟老闆聊天或甚麼的,好像一個尋寶地圖吧!
莫兆忠(莫)︰從一個旅行團變成自由行?
芳︰或者一群人也可以,我只是覺得到實制的地方比做一個看板放在一個空間給大家看來得深刻吧!其實那個策展人帶我們到店舖也是他們在說話,老先生自己說也可以呀!當下有吃餅,有人問他說要不要買餅,但是那個老先生其實已不賣餅啦!那個感覺有點怪。我不知道老先生心裡的感覺是甚麼,人瞬間就來跟著瞬間就走。這個活動的感覺是社區的活動,希望家可以認識這裡,有做生意的商家應該想他的生意會變好甚麼的,但現在一群人來又很快就走了,那我不知道店家的心情是甚麼。
余詠芝(余)︰我亦覺得跟店家的距離很遠,就是一群人一起進去,聽不到店家在說甚麼,然後他們就說「好,我們去下個景點」,那時其實我甚麼都沒有聽到,到了另外一個店又是這樣,根本進去不了。
芳︰這樣的活動對當地的店家有幫忙和影響,雖然我不確定,因為昨天才開,但我覺得這可能是一次性的活動。
甄國暉︰我沒有看過,但我想問舞蹈的部份,它是環境舞蹈,我想知他用甚麼形式的舞蹈配合這個活動的氛圍,這個舞蹈是建構甚麼?想人憶起甚麼?有沒有故事性?或者說他想表達甚麼?因為舞蹈本身比較抽像,而加上環境,所以很想問你們看這個舞蹈與環境的關連在那?
芳︰是很片段性的,但其實我並不確定他跟這個房子和跟福隆新街的關係是甚麼,好像有一個時間感,你會覺得是不同世代和不同年齡的人,但那個關連沒有那麼強,可能跟環境有關,因為那個空間真的很窄,好像在別的地方也可以成立。
余︰他們跟周圍的環境沒有甚麼呼應,其實旁邊在整修聲音很嘈,他們的工作人員會進去跟他們說可否停一下,因為在表演,但我就覺得這是這裡的聲音,把他暫停了,那他們跟這裡的關係是甚麼,其實並沒有特別明顯你可感受得到,有車經過舞者好像沒跟這個有甚麼反應,他們好像在另外一個時空但你看不到他們的時空在哪裡。
潘淑盈(潘)︰在看舞蹈時先不理其內容,我最擔心是那建築物,他們拉欄杆、拍窗,讓我很擔心他們破,因為他們都是有?史感的東西,但幸好他們都沒有甚麼損壞,樓下旅店的招板本身也有點破,舞者拍了他一下時,讓我吸了一口氣。我也認同芳萭說到旅行那部份,好像真的自己行會比較合適,因為那裡很窄,而且又很多車很多旅客很多人,我們站在那裡是有點擋著街坊。
我們(非開幕場次)的導覽一點也不詳盡,而且我覺得那導覽一點也不熟識那裡的?史,如到一些地方,他們會說這裡有「幾十年」?史,但我期待他們可說出那裡有幾多十年呢?60年、70年、80年,一個確實的資訊,不知是否現場環境太雜亂的關係,有很多東西都快快就完,可能又真的人比較多,我那團有差不多30人吧!因為大家會被周圍的東西吸引,那個導覽都很難專心,導賞亦很難做。演出的部份,演員很嫩所以並未演到年長女人的感覺,演員太可愛美麗及年青,我覺得演員沒有甚麼經?,同時並不熟識那裡的東西,劇本方面先不評論,我是看完整版,由現代、旗袍、現在再旗袍那樣,一個年長女人的孫的角色出現,回到福隆新街以前怎樣的,現在是這樣,同時會派發色情場所姐姐的咭,我不知道你們看那場有沒有,但我覺得換場景是有一些突冗的,很電影式或者擴播劇式,因為這樣的跳躍來做對我或演員都有點辛苦的,特別有些部份是有V.O出,給演員換衣服,但看到換衣服有點趕,工作人員很緊張。同時覺得不是必定要在那裡做,那個戲劇與舞蹈換了一個地方,應該都成立。
梁偉鍵(《紅豆喳喳》編劇)︰我其實沒有看過這個演出,但這樣聽大家說和回看這個環境,因為地方很窄和很有?史感,所以很需要看那個創作者自己對美學的進求,或者跟環境旳融合,在那麼窄的環境你想要那件事很美,或是怎樣?可能這是學生的PROJECT,需要交功課,所以要照一些相是美美的,但對這件事是否可融入當地社區是另一件事。
莫︰我想到去年的「做一日村中人」先不評論它是一個作品或是一個功課,但我覺得澳門是需要有這樣的平台,給一些學習做策展人的人去嘗試,而且澳門看來是一個不錯的平台,我相信在香港如想做這樣的計劃並不那麼容易,一個學生的作品可以有一條街去做,如果澳門藝穗節之後下來改變不會太大的話,可以給年青策展人去做一些事的那個平台與那個空間我覺得要保留的。先不論作品出來的效果是怎樣,但問題那個作品完成後那個人就離開,還是這作品完成後有更多跟他一起討論的機會,或者他可怎樣繼續向這方面發展,我想這是更需要談論,而不是這次做得好不好,然後,下次就不見了。我覺得這是更需要關注的事。不是一次性的問題,是以後他的發展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