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哈諾》︰是甚麼令我們只記得大鳥
我不認為是「成也大鳥,敗也大鳥」。但我會想:是甚麼令我們只記得大鳥。
《夢劇社》今次的《西哈諾》,情節大致上與原著一致,服裝也帶著歐洲古著風。台詞翻譯的在地化不俗,既不至於太過生硬,亦令對白仍像原著般存有一種韻律精神。演員的外型基本上也與角色的設定吻合:羅克珊是美女,卡斯安俊朗,西哈諾有著大鼻子。要在這樣「傳統」的基調下作出突破,考驗的便是劇組對角色的想像和塑造,而不單單是劍擊動作是否似模似樣。
大鳥的成功是肯定的。忘了在哪裡看到,有人說大鳥有一種「把所有角色變成大鳥的能力」。我沒看過大鳥演大鳥以外的角色,但從今次的「西哈諾」,我看到一個用著大鳥腔調插科打諢的「大鼻子情聖」,喜感連連,卻舉手投足都沒有偏離「西哈諾」的設定。
事實上,整個演出幾乎都帶著一種喜劇風。這「風」的動力主要來自於大鳥的演出,亦來自於其他一些角色的助攻,例如是羅克姍保姆的貪吃、反串的修女等。另外,羅克珊作為一個沉醉於自己愛情幻想的少女,當演到「你講你愛我」的一段時,從觀眾席發出的笑聲,可見能夠成功引起在場不少人的共鳴。
這樣的喜劇感不知與大鳥的強大氣場是否有關。因為,如果台上對手角色的性格沒有足夠的鮮明,不足以與這樣的西哈諾抗衡,其他角色就或會因而退讓或被設計成助攻,令這樣的能量充斥著整個舞台,作品的性格也變得較為清晰。
當然,不可能每一個角色都有一樣的戲份,都一樣地幽默滑稽,這樣的演出也會失了層次的豐富性。但戲劇的矛盾需要充份展現,就需要不同角色隨著劇情碰撞出不同火花,而現在部分角色未能張弛有度地展現出對西哈諾的抗衡力量,不論是卡斯安的嘴笨,還是德傑許的卑劣。
今次的作品也應不只是一個笑笑鬧鬧的愛情劇。由開初的女售貨員被輕薄,到羅克珊被迫婚,以及羅克珊的勇敢求愛,感覺當中有一些話想說,但現在沒有發展完全。於是,觀眾記得的就是一個個笑點。
從場刊的訪問中看到,導演「想要打破的,除了是角色的典型形象,還有演員的個人慣性,認為這是揭示、還原角色真實性的重要途徑」。不知是否因為疫情,這三年的交流受到阻滯,最後演員都用了自己手上最擅長的方式完成演出。大鳥還是很大鳥,羅克珊還是個大美人。最後,一切都沒有很出格下,我們記住了令我們驚喜連連的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