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

生與死的辯證:澳門城市藝穗節《生之葬禮》和《愛與死的證言》的形式和空間

(劇場裡)觀看死亡的,應該都是活著的人。死亡在藝術主題中不算罕見,只是藝術家如何讓自己和觀眾從中得到生活的力量,則是各顯神通。「第十六屆澳門城市藝穗節」的表演中兩部有關死亡和葬禮的作品──日本劇團「Theatre Moments」的《生之葬禮》和「梳打埠實驗工場藝術協會」的《愛與死的證言》,都嘗試在死亡當中尋找和揭露生命的真相。它們也如不少其他藝穗節作品般,在非正規表演場地進行,但兩者在表演和空間運用的策略上卻有顯著差異。

藝評擂台陣(Part 4):《愛與死的證言》、《生之葬禮》、《坐坐茶室》、《我遇見了貓》

首先,走進門口,我不是走到遺跡,我覺得我是正在進入一個很有歷史意義的、遠東聖保祿學院中。我們走進去,走進門口,裡面有個教堂,坐定,那是望彌撒的地方,在遺跡的建築上,觀眾席和表演區,明顯地,觀眾席是高了半級的。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到。那半級,其實是祭壇的地方,是以前,教堂上去彌撒祭壇的地方,而他們就在那裡表演了。

藝評擂台陣(Part 3):《流動廚房》、《黑暗裡的斷翅飛翔》、《愛與死的證言》、《巴勒斯坦大飯店》、《太平盛世裡的安全演習 2017》

我在思考,一齣「食飯」的《流動廚房》給我的感覺,就是它真的純粹把一個廚房搬入「牛房」做,而且格調是比較高級。它純粹食飯,然後和(算是)演出者,即煮飯的人交流;《巴勒斯坦大飯店》比較像一個真的、故事性的、有劇情、講自身故事的演出。兩個的分別,一個是表演者與非表演者,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如果放在一個正式的劇場表演裡,分別是甚麼?

藝評擂台陣(Part 2):《坐坐茶客》

其實演出只開始十分鐘,我已覺得非常震撼,最震撼在於,它一開始就要求觀眾矇眼,然後就有一些非常親密的身體接觸。我以前在香港,做過兩年的劇場行政,如果在行政的角度思考,在香港要進行這件事,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首先,因為它在一個非正式的演出場地,另外就是要觀眾矇上眼睛,因為要矇眼,就代表觀眾並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再加上這是一個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在「會不會有性騷擾」這個爭議。

走在圍中的日與夜──讀《空間──2016澳門劇場研討會文集》

曰之「研討會」,「澳門劇場研討會」歷來卻都沒有研討會行禮如儀,非要用論文搏論文不可的習氣。究其緣由,大抵與澳門有演藝學院但沒理論組、系,促使「澳門劇場文化學會」都不得不與論述、學術攪和在一起,但結合個案分享、論文發表、專題論述的場次設計,尤其是讓曉角劇社、石頭公社、戲劇農莊、足跡、小城實驗劇團及零距離合作社,就「民辦劇場空間的建立、經營與展望」共同進行分享,使場合脫離「研討」的意味,又貼地回應現狀。

小故事大世界——《巴勒斯坦大飯店》劇評

現實的殘酷激發了想像力,就像化學系的愛情是拿一小顆泡騰片加入水中,滾動的水泡,興奮時刻,是愛情的化學反應;廢舊的後照鏡,貼上一對眼睛,盯着你,不能輕舉妄動;自製的西洋鏡,我們在小小的鏡頭裡看到模糊不清的家族照片,就像觀衆透過這小小的劇場觀看那個大大的世界。阿比的動作表情,聲音配襯,沒有特意地傳遞痛苦,自嘲幽默的手法,卻更加讓人動容。

味蕾刻劃記憶──既遠且近的《巴勒斯坦大飯店》

年記憶就像碎片,從臨時抽屜中拿出以現成廢棄物製作的偶,就像是把記憶組裝的工具,我們開始在腦內拼合畫面。胡辛又隨手以米粒沾在手指上,微小地在攤開的大地圖上移動著,標示了遷移路線和過程。米粒是源自土地的產物,家鄉曾經的豐饒之景,也是每一個人的生存基本。這些米粒稍後更將變成我們同吃的一鍋飯,是的,我們的關係,既遠且近。

莊嚴和圓滿的葬禮──2017藝穗節《生之葬禮》

從劇情知道,下一代與上一代的隔膜無法彼此了解,第二代澳門人在異鄉,通過一個人洗碗,而將碗傳遞到另一個人手上再擦乾這個儀式,才能彼此重新了解。我的目光自此至終無法離開後面墓室的石牆,聽著日本殉難者的語言,他們正在復活向我們訴說。佐川大輔和他的七位演員在聖保祿學院(大三巴)這個遺址裏 ,給包括澳門觀眾、亞洲天主敎史、澳日文化交流,乃至最基本的空間處身位置上,充任了作為跨越時空的媒介。

2017城市藝穗節評論

「城市藝穗節」的核心特點之一是非常規演出場地的運用。澳門劇評人莫兆忠於《慢走,澳門:環境劇場二十年》一書中指出,澳門的「環境劇場」可分為三大類——「文物建築」、「公共空間」及「閒置空間」。[2]筆者於今屆藝穗節觀演的場地多數為「文物建築」和「公共空間」,而此文章將以不同空間類型分段,來敍述不同劇團於空間的運用與觀賞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