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劇場中的舞蹈——看《九聲》
「在這個複雜的世間,很難想像有一種聲音能讓我們感受到存在和愛,但粵語以及九聲給了我們這個靈感,也謝謝你們走進劇場和我們分享這一切。」
—譚智泉︰《九聲》導演的話
「《九聲》以粵語的九聲作為隱喻,結合肢體、現場音樂及戲劇元素。」隱喻來自粵語,這件事真的只有創作者才知,作為觀眾的我很難找到任何線索。但肢體、現場音樂及戲劇元素的結合,都存在在巴黎人劇場的舞台之上,讓你觀看及聽到的,又是否有做到如導演的話所說的「複雜的世間」、是否感到「存在和被愛」?
美國藝評人奧伯特.A.詹斯頓《舞蹈的語言與非語言》一文中指出「劇場舞蹈從來就是為不約而同地跨進劇場的觀眾們提供並製造出一個特殊的體驗場所;而在舞台所呈現的場面中,舞蹈演員透過舞台的特定環境和氛圍,運用自己的軀體創造出一種源自於生命般律動形態的神秘力量。因此,舞蹈場面中包含或不包含甚麼,對觀眾而言,就是其感覺並體驗的領域中具有或不具有的問題。」舞蹈場面是否耐看,讓人有足夠的感覺、體驗,就要看它創造出多大的「神秘力量」。關於《九聲》的肢體運用,可以說是「舞蹈」,其中雙人舞表達男女之間的情慾、群舞加雙人舞表達自我與內心的鬥爭等,在舞動的質素來說,《九聲》是悅目的,但表述上只停留在情慾和鬥爭,或者可以說只有舞蹈詞彙,而未到句式甚至是成為文章,舞蹈中沒有加入任何的密碼,所以閱讀《九聲》的舞蹈很快就懂,同時很快就完,只可用舞者的表演能力來吸著觀眾的眼睛,當然這是舞蹈表演中重要環節,看舞也需要看藝,作為執行編舞又是表演者的金曉霖舞藝不錯看。可惜的是,當舞蹈的部份完了就完了,演員一開聲說台詞,就打破了舞蹈表演的凝聚力和氛圍,因為舞蹈在這個作品的作用主要在凝聚力和氛圍,沒有太多與敘事,或者劇情交代有關,劇情的推進主要依靠語言,而語言的節奏、力量、結構未能與舞蹈融合。
整個演出的結構也未能把舞蹈、戲劇、現場音樂及影像融合得恰當,一段一段的分開也可以,而一段一段的表演到最後也沒有任何累積,有時還有些累贅。
從買票開始,就有朋友不停講述上次澳門文化中心小劇院的《九聲》,進入巴黎人劇場,坐在控制台後兩排的座位上,這個距離感應該比在文化中心的好,可能這個作品是比較適合在這個比文化中心小劇院較遠的距離觀看。如果再有一次重演,期待在結構有改動,在戲劇和舞蹈的融合要加強,期待的還多,但願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