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身體、非人——談第三十二屆澳門藝術節的本地劇作(上)
澳門藝術節每年逾半節目由本地藝團及藝術家創製,其中本地劇場、舞蹈項目為數不少,雖然不能說藝術節反映了澳門劇場演出、製作的整體水平,但至少可以看到一些澳門劇場創作的美學取向與趨勢。
澳門藝術節每年逾半節目由本地藝團及藝術家創製,其中本地劇場、舞蹈項目為數不少,雖然不能說藝術節反映了澳門劇場演出、製作的整體水平,但至少可以看到一些澳門劇場創作的美學取向與趨勢。
眾所周知,在香港生活必須面對的問題,莫過於住在哪?但驚喜的不單是圍繞著住進「籠床」的三位男角的故事,還有引入以人飾演的小老鼠一角,反映牠也在追尋嚮往的理想生活環境,與各男角的故事互相輝映,兩者存在共鳴。
從「文學性」到「表演性」,圍繞文本做的發想是陸地,演出團隊則是在試圖奔向月球。今次的燈光沒有美到太驚人,更像是為配合演員而造的優質呈現,克制的冷暖色給出恰到好處的平衡,在結尾時用紅色強光模擬體溫槍的紅外線又極具攻擊性,以一種難以抗拒,無法反抗的姿態衝進視野裡。聲音效果上利用演員發聲是很頑皮的作法,層層疊疊的囈語不斷升高,最後連花膠雞湯也未能勝出。
這次版本的演出,最中意的不是主片段,而是那些生活中的細碎語、擬聲詞被放大,有點像是日常被忽略但卻不斷起了連結作用的標點被敲落在身體,安回到其陷落之處,一聲一聲填補著被忽略的心靈空缺。
操偶師和角色互相交替,使得戲偶更富有生命感的同時,也使演出空間更為開闊。在兩名角色一起擁抱、睡覺時,徐和梁互換戲偶,演員和戲偶對話、交流,就像和偶成為了親密朋友,此外,演員還不時打破「第四面牆」,以戲偶和觀眾互動,增加了小朋友對演出的投入感。
黑盒劇場已經足夠小,但還是用足多種方式呈現對話:拿麥克風大喊、在機車後座用喇叭對話、野餐時耳旁囈語、電話中的不耐煩的交談⋯⋯台詞不再只通過聲音大小來傳遞情緒,每一種媒介呈現出的聲音以及發生的地點。用音效抓住觀眾的好奇心,每一幕都變得好似探險。
比起思覺失調這個主題,我對於劇中不斷反覆提及的「利用」,感覺更為喜歡。在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導演在創作此劇目時所經歷的掙扎,長達兩年多的時間不斷被否定或自我否定,不斷被自己或外界說服,說不定到最後她自己也感受到劇中所說「有形的」和「無形的」。
不是說成為「配菜」不好——舞台上的一切都有其無可取代的份量——而是當代藝術有其發展脈絡,任何設計背後都象徵著一種含意。而每一次的作品呈現與被看,都是再一次就這些形式進行的探索與討論。
2020經此一疫,劇場至六月才部分開放。縱使演藝節目大減,有趣的還是有不少,尤其舞蹈作品,既有港澳合作、有本地培育的新舞者、也有一些異軍突起或長久研究身體的編舞,更有一些難以歸類的肢體表演。當代舞在澳門,還是饒有趣味。
若是以抱著想看舞醉龍而來的,對不起,請在每年舉行的「澳門魚行醉龍節」看吧;若是以抱著看導演如何以舞醉龍為主題,引領觀眾思考,對不起,請閱讀研究資料吧!那本次澳門藝術節《舞.醉龍》演出帶給觀眾甚麼﹖筆者認為,下次不會再受騙了,就讓那民間傳統節慶繼續自然地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