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都被困──評《順風送水》

筆者認為,這個作品真正的主角並非他人,而是每個觀眾本身,兩個角色代表每個人心中存在的「理想」和「現實」兩種不同生活態度。按照這個角度來看,這個製作處理這兩個角色的象徵意義拿捏得相當有趣,例如藉送水佬發夢「游出」升降機一幕,與之醒來回到升降機內不願離開一幕,有著鮮明對比。他們可以離開升降機回到現實世界,偏偏就不願意面對「現實」。

保留愛都,超越文化想像

在未公開諮詢時,當局便提出「立面保留」與「重建」二選一方案,看來也是跳過應有程序,剝奪公眾參與、建言的空間,到底是「修舊如舊」、「局部重建」、「保留立面」還是整個「重建」,愛都作為尚有討論空間的公共建築,公眾有更開放的參與權,以彰顯其公共性,而不是一開始就只有二選一方案的過度規劃。

從《沒鎖上的憶記2.0》引起的一些想法

她專注每個細節,關注動作的意圖,藉由作品將原本抽象的概念呈現出來”,對於本地大多數接受傳統舞蹈訓練或學習街舞的舞者來說,相信上述題材加上編舞手法會較容易讓他們投入於當代舞的演繹。

劇場設計界的盛會 – 簡介布拉格劇場設計四年展之(一)

「布拉格劇場設計四年展」(The Prague Quadrennial of Performance Design And Space,簡稱PQ)自1967年捷克文化部為了慶祝萬國博覽會舉辦第一屆PQ四年展,之後每四年舉辦一次,是目前全球最大型的劇場設計及建築展覽。之後OISTAT(註1)加入共同策劃,在各方的支持下吸引愈來愈多國家共同參與,因而成為了劇場界每四年一度的奧林匹克盛會。

抵拒的身體飛行《空氣動力學》

身體如何動?這個被碧娜鮑許拋棄的命題,在台灣編舞家身上,卻始終是牽絆縈迴的自我認識論的課題。林文中、鄭宗龍(《來》)都有如許自我期許,卻或多或少都只開創了實驗的第一步,還未完成語彙與文章的組合。《空氣動力學》欲向上飛翔?還是抵拒飛行?答案不一,但相較《長河》從一而終單一命題「流動」而已,《空氣動力學》有更多正反思辨,就這點,飛行試驗仍可視作成功。

咬合於變態與常態之中——評《Roberto Zucco》

這種並置很多時候用「同時性」的場景來呈現。很多分場都是上場尚未完畢,下一場人物已經緩慢切入,二者重疊卻又不顯得突兀,譬如地下鐵盲人問路一段夾雜著老闆娘訓話妓女們,妓女練舞時又夾雜著小女孩哥哥買賣小女孩的過程,貴婦被Roberto遺棄後獨白時小女孩姐姐也低頭著上台。

從《沙途》引起的思考

英姿舞團選擇以此作為故事的文本意念,其實相當「對題」。飛天仙女在偌大的中國,偏偏除敦煌外並無影跡,而敦煌卻是個除了風沙別無其他的地方,飛天仙女(也許是舞種和舞步的緣故,總有種踏不著地的感覺)與覆天蓋地的沙暴造成強烈的對比,這些就「題目」而言,可塑性相當高。但也許礙於整體演出的形式限制,群舞、群舞、群舞、獨舞、雙人的界線清晰,就創作角度而言,也相當難「鑽進去」,探索更深沉至隱藏在未知之中的空間相對小,創作更接近沙塵暴的中心,有時就是無法如一支整齊的群舞。

觀眾的教育--這不算一篇劇評《其實我們》

所有的教導和所謂勉勵,他們已聽了一百萬次。他們花了一小時的時間,向眾人展示他們的獨特和平常時,觀眾卻立馬劃下一條清清楚楚的界線,區分「吸毒者」與「非吸毒者」,把他們排除在「我們」之外。

談敦煌舞蹈詩劇《沙途》

尤其是當演出被定義為「敦煌舞蹈詩劇」這種揉合舞蹈、詩詞,戲劇及多媒體等多種再現方式,又有明確故事軸線的舞劇演出時,就更需要專業的編劇及編舞去平衡戲劇演出、故事情節及舞蹈動作,避免過分側重或忽略任何一方而使演出顯得演出視覺效果豐富卻毫無宏旨。

暴力的日常,不明的空白

所以,與其說《決定.性》是關於雙性人士的處境,倒不如說,創作人希望透過雙性人這個充滿瞹眛與張力的身份,探討主流與邊緣之間的張力,而更重要的,是主流社會日常生活之暴力。事實上,這種主流社會日常生活價值與秩序力量之大,不單見於疑犯的處境,也見於疑犯妻子一直因為無法跟疑犯有孩子而生之痛苦。表面看來,疑犯妻子痛苦,是因為她未能跟主角生小孩,但想深一層,她認為無法跟主角有自己的孩子、無法跟主角走得更近,或許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與風同颺的人體飛行器−林文中舞團《空氣動力學》

許多時刻,舞者們成群動作著,如氣流帶動,綿延不絕,之間互相牽引,肢體如同齒輪ㄧ般的彼此扣引,動力源源流洩;還有不同忽視的、個體的蠕動、扭轉,ㄧ邊進行與地心引力的對抗,ㄧ邊共構成群體的和諧動態。因此,整體全員的專注投入、能量收放的連綿引動,經常造就一種眾志成城的狀態,讓人為之感動。

如何表演一個資本主義身體:李希特的《信任》

《信任》作為一部具有鮮明後戲劇劇場美學形態的政治劇場作品,其政治性自然不只在於文本的「戲劇」(drama) 裡,我們更應該注意劇中在「形式」與「內容」之間所產生的後戲劇(post-drama)互動。文本中出現大量敘事體對白,這是新文本劇作中常見的文本策略。但李希特的文本敘事形態奇詭多變,也不拘一格,時而對白,時而敘事,有時卻似是一些意識流,但有時又如同一些理論文本、報道、口號宣言、或是無法分類的斷句片言。